2020不算是电影产业的好年头,疫情影响,全球波及,一片萧条。可即便如此,她们不惧困境仍闯出了自己的名堂。今儿阿看就跟大家说说,这些2020年依旧乘风破浪的女神们。▼巩俐匠人演员的自我修养看[夺冠]的时候,很大一部分观众,是奔着巩俐去的。 有巩俐出演的电影已经被很多人默认为高质量的代表。就算其他方面不行,至少巩俐的部分一定不会拉胯。 这份笃定来自巩俐入行三十多年在国内和国际影坛刷下的战绩。也来自于人们对传统电影创作体系下培养出来的“老派”演员业务能力和职业精神的认同。 刚开始受邀出演郎平的时候,巩俐是拒绝的,哪怕是对她来说,塑造郎平这样家喻户晓的人物也压力非常大。 后来还是在郎平本人的再三游说下,巩俐才点头决定试一试。 说是这样说,但在“巩皇”的标准里,“试”就意味着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。 先是实地考察,她全程观看了2020年东京奥运会女排资格赛。多次到女排训练基地,观察郎平在赛场上的说话、动作和神情,用小本子记录下来。 下意识推眼镜的动作,手里拿笔的习惯姿势,甚至郎平全身是伤,走路必须端着肩膀这样细微的身体姿态也在她的演绎中精准还原。 外形、眼神、动作、语气,都像极了郎平本人,或者说巩俐把自己活成了第二个郎平。 这一点,如果没有体验生活和琢磨角色的职业习惯,没有指哪打哪的扎实演技,根本实现不了。 陈可辛说“没有人比巩俐更适合演郎平了。”很对。 除了巩俐,也没几个人可以演,更别说“演好”。 在那个演员还只是一份职业,影坛还没被这么多镁光灯照耀的年代,演员坚信的是“戏比天大”。 那种一部戏一部戏堆出来的职业态度,一个角色一个角色磨出来的精湛演技,可不是单纯的看看剧本,轧几部戏能复刻出来的。 ▼长泽雅美天使变魔头大根仁当年说过,“长泽雅美最棒”。说什么也要拍一部[桃花期]叫人们看看长泽雅美在宅男心目中的女神地位。不知这个2020,他过得怎么样,心情还好不好。 这个2020年,长泽雅美不想当冒着仙气的女神了,反而一连演了两位憔悴的孩子他妈。 一个是[行骗天下JP:公主篇]的假妈妈,另一个是[母亲]里的坏妈妈。 [行骗天下JP:公主篇]里,长泽雅美继续演绎诈骗师达子一角。但在这次骗局中,她假扮成少女继承人的妈妈,把自己打扮出了一种枯萎感,色斑显眼极了。 这只是扮相上练手而已,[母亲]里,她才真的完全脱掉了[在世界中心呼唤爱]、[哪啊哪啊神去村]、[海街日记]等电影里美貌的负累,演一个疯子,一个魔鬼。 [母亲]中,长泽雅美的可怕之处在于,扮成魔鬼之余,又利用了一点点她面相上的天真无邪。 母亲抚子,可以毫无负疚地唆使亲生儿子去杀人,杀的,还是抚子的父母。 这种最邪恶的请求,长泽雅美用的却是最无辜的眼神。 抚子可以和任何一个男人嬉笑,用眉眼间的无邪攻破他们的防线,像亨伯特口中的洛丽塔; 被男人抛弃,她大哭得像丢掉玩具的孩子; 可以让儿子做天底下最邪恶的事,转头一脸茫然苦恼地说“我没叫他去杀他们”,就像尚未建立是非观,根本不明白善恶。 长泽雅美演出了恐怖片里那些邪恶小孩的质感,令人毛骨悚然,尽管,她扮演的是一位有两个孩子的母亲。 [母亲]在影片层面上,还是略显单薄。 但长泽雅美已经用抚子这个角色,证明了她不只是女神,也可以是女魔头。▼ 凡妮莎·柯比主角光环2020年是凡妮莎·柯比的丰收年。 帅气撩人的“谍女郎”在大银幕荣登主角,一下子带着两部作品参展威尼斯电影节,凭借其中的一部[女人的碎片]捧回了最佳女演员的奖杯。 这样的主角光环,早该属于她了。 毕竟这个戏剧功底深厚的女演员最大的野心,就是在大银幕“创造属于自己的作品”。 [女人的碎片]的主人公玛莎,是凡妮莎·柯比一直在等待的那种复杂而又过瘾的角色。 玛莎是一个刚生产完就经历丧子之痛的母亲,她的生活因此分崩离析,却不得不与“失去”共处。 电影中有一段长达23分钟的长镜头,完整呈现了玛莎分娩的过程。 柯比没有过这样特殊的生命体验,她想尽可能真实地展现女性的分娩过程,而不是纪录片剪辑过的样子。 于是她去了伦敦当地的医院,在产房里待了6个小时,深感震撼。 产妇在她眼前回到原始的动物状态,身体接管了所有的人类语言。 这段经典的长镜头拍了整整两天,总共过了六条。 每一条,柯比都根据和对手演员希亚·拉博夫的对话,给出不一样的反应。导演最终在成片中,选择了第四条。 《好莱坞报道者》的影评人用“强悍”一词来评价柯比的演技。 从未生过孩子的柯比,像是真的经历过分娩。 她感到自己就是玛莎,粗糙而又脆弱,独自一人去拼合生活的碎片。 拍完好几个月,柯比才从角色中抽身,但在现实生活中看到怀孕和生产的女性,仍然感同身受。 巧合的是,柯比参展的另一部电影[打开心世界],也是女性题材的作品。 柯比摇身一变,从破碎的母亲变成诗意的爱人。 仅仅用微挑的眉毛和紧咬的下巴,就抓住观众的心。 柯比想要去讲述更多的女性故事,那些从未被大银幕讲过、需要迫切讲出来的故事。 这是2020年的两部作品带给她的责任感。▼茜德尼·弗拉尼根新手光环在遇到[从不,很少,有时,总是]之前,少女茜德尼·弗拉尼根从未想过当演员。 她在一个蓝领家庭长大,自打从音乐学院毕业,就过着一边打工、一边创作的双重生活。 2012年,导演伊丽莎·希特曼在拍摄纪录短片时看到了弗拉尼根的演出,被这个弹吉他唱歌的女孩吸引。 后来[从不,很少,有时,总是]开始选角,希特曼找出弗拉尼根发布在网上的唱歌视频,看到了这个十几岁女孩的心碎和脆弱,觉得她就是电影里的主角Autumn。 希特曼的眼光确实毒辣,特立独行的音乐家弗拉尼根与寡言少女Autumn完美适配。 弗拉尼根的脸经受住大量近景和特写镜头的考验。 这张脸充满张力,平静的表面下,痛苦的暗流在翻涌。 观众在银幕前看着,觉得自己也被困住了。 [从不,很少,有时,总是]不靠戏剧性的转折取胜,而是通过一系列细腻而又真实的场景,深入Autumn生活中无处不在的性别困境。 比如她试图自我堕胎,对着镜子狠狠击打自己的肚子; 比如她在逼仄的诊室里,在社工程式化的追问下,去回溯被侵犯的痛苦经历。 弗拉尼根的表演广受美国各大影评人协会的好评,成为2020年获奖榜单上的常客。 但弗拉尼根的生活并未发生变化。 [从不,很少,有时,总是]首映时,她还在布法罗尼亚加拉会议中心兼职。 新冠大流行,让未来的不确定性加剧。 在接到下一个角色之前,弗拉尼根打算一直待在那儿。 同事们眼中的电影新星,本质上仍然是普通人。 ▼杰西·巴克利多面手 标志性红色卷发,加上她的爱尔兰血统,杰西·巴克利让人过目难忘。 2020年巴克利迎来了演艺生涯的爆发,一年五部角色各异的作品与观众见面。 她是[多力特的奇幻冒险]里的病娇女王,[信使]中迷人的间谍之妻; 她是[我想结束这一切]中的幻想女友,光靠一颦一笑刻画梦的质感; 她也是[品行不端]中的女权组织核心,勇敢正义且极具幽默感; 《冰血暴》第四季中神经质的变态护士,更是成功抓住了观众的眼球。[我想结束这一切] 角色性格千差万别,巴克利驾轻就熟。一方面得益于她多年的戏剧表演经验,另一方面也将她的表演天赋显露出来。她对角色有着独到的理解,懂得如何将自身的优势发挥到极致。 [我想结束这一切]中,利用她的表演嗅觉,即兴发挥恰到好处。 《冰血暴》第四季是将她的语言天赋展露无疑,三天学会明尼苏达方言,让角色更接地气。 [品行不端]初出茅庐的巴克利已显现出她的潜能,才华横溢的她未来可期。 ▼凯瑞·穆里根稳准狠 凯瑞这种演员,真的很难得。 从出道起,无论是接演电影的眼光,还是自身的发挥水准,好得没话说,高得没话说。 如果你细心观察,几乎每两年,她都会有一部震撼人心的作品面世,有时还是一年两部,比如2013年的[了不起的盖茨比]和[醉乡民谣]。 两年前,她在[狂野生活]中,再次贡献了“演艺生涯巅峰演技”。 两年之后,她凭借[前程似锦的女孩],撕裂、戳穿我们的心扉。 影片以一种高度流行文化的视角,把观众带入到一个无法挣脱的现实世界,凯瑞以一己之力,应对一个个看似老好人,其实都是大恶棍的男人。 甭管她是真心的,还是假意,渣男这东西,十个里面,少说九个半,命中率高得不行。 这个体量的表演,交给一些小年轻,还真不放心。 早已完成“成长教育”的凯瑞,是好莱坞中生代的冒尖选手,需要稳准狠的时候,找她没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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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雅·泰勒-乔伊
“大女主”
2020年是安雅的大年,年初的[爱玛]还是带着奥斯汀式田园味道的开胃小食,[后翼弃兵]才是“硬菜”。 大女主的主题恰逢其时,孤独天才的故事又常拍常新。安雅身上那股遗世独立的劲儿,对上棋局上运筹帷幄的贝丝,契合得天衣无缝。 如果没有推迟档期,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看过了她与埃德加·赖特合作的[Soho区惊魂夜]。 一个爱演鬼怪精灵,一个爱拍怪力乱神,能不期待值拉满? 肉眼可见,这位靠主演惊悚恐怖题材作品出道,让观众“又爱又怕”的女孩,正在用自己招牌的“暗黑”气质,走着一条不同于普通小花的戏路。 25岁的她,光明与“黑暗”相伴相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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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兰西斯·麦克多蒙德
复杂的人类
我们的女性小热潮,还是太保守了。 “30岁”被视作一个了不得的门槛,“三十而已”,“30+姐姐乘风破浪”这样费尽力气的标签,仅仅是为“30岁”正名,真是充满无奈的进步。 30岁才哪儿到哪儿啊,刚睡醒的年纪。 2020年,弗兰西斯·麦克多蒙德63岁了,还能再打十几个小金人。 她总是素面朝天,一脸强悍。 这一年的[无依之地],她是主角,更是推动整个项目的制片人。 过几个月,奥斯卡上拿不拿小金人都是小事,她撬动的,是这个过分单一无聊的世界。 无论台前或幕后,[无依之地]的人或事,都不是好莱坞所谓的“主流”。 导演是中国人赵婷,主角是个60岁无家可归的女人,片中还有许许多多和她一样“游牧”在街头,睡在车里的男男女女。 这样的角色,在许多人的“商业考量”下,是没有被描绘的必要的。 但这是世界真实而复杂的样子。 麦克多蒙德在镜头前,默默寻找下一份工作,寻找下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,对抗着这个世界施加给她的困难、窘迫或同情,与不同的人相遇、告别,沉浸在悲伤中或勇敢地继续。 她脸上的每一道沟壑都是生活,那是一马平川吹弹可破的脸,所无法表达出的悲伤与顽强。 可你甚至也忘了她63岁,忘了她是个女性。 这一刻,她就只是个普通人类而已。 一个和你和我一样,最简单也最复杂的真实人类,也和你我一样,平静孤独地,过着最斑驳的生活。 观看当代的影像,常常会产生一种错觉: 只有20出头、光鲜亮丽、有钱有闲的人,才配站在舞台中央、世界中心。 但实际情况是,大多数,永远沉默着。 麦克多蒙德不信这个邪,她又一次演绎了一个饱经风霜、有点边缘的角色,也献上了[无依之地]这样一部,有着各种式样人类的电影。